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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需要重視「文化資本」的長期理由

F 文化相關

*本文同時刊載於 2009.03.13中國時報
台灣需要重視「文化資本」,還有個長期的理由。這和台灣的「人口」有關。
  從一九八○年代開始,台灣的人口出生率,逐年遞減。每年新生兒人數從四十多萬開始一路減少,到近年來已經到了每年二十萬的邊緣。看經建會的報告,目前每年生死相抵,人口還可淨成長六萬人左右,但是照這個走勢下去,再過十五年左右,人口就是零成長;之後,就是負成長。經建會的預測,到民國一四五年,也就是距今不到五十年的時間,台灣人口甚至有可能每年淨減少二十五萬人。
  台灣的人口,不只是在「量」上將有變化,我們會置身於一個人數越來越少的社會裡;人口的「組成」也將有變化,我們會置身在一個族群性質越來越複雜的社會裡。現在,每年的新生兒中,「外籍配偶」所生的子女佔大約七分之一。隨著大陸配偶來台的名額從明年起要完全開放等,我們可以預期,這個比例,還將持續增加。如果我們再把這七分之一的人口和其他人又將相互嫁娶的過程考慮進來,台灣的族群組成,就越來越不是用過去的概念所能解釋的了。 Keep reading

希望拼圖–台灣需要重視文化資本的短期理由

F 文化相關

*本文同時刊載於 2009.02.27中國時報        

        在一次文化創意產業的圓桌會議上,馬英九總統說他重視文化,也希望日後大家記得他是「文化總統」,因為「文化使一個社會偉大」。我聽了之後,做了點補充:「對今天的台灣,文化不只是使我們偉大與否的課題,而是涉及我們能否存在下去的課題。」
  這麼說,有短期的理由,也有長期的理由。短期的理由,是因為和中國大陸三通之後而起的。
  三通之後,有次跟一位大陸的朋友問起他的感想。他很急切地表達對台灣的憂心,擔心三通之後來過台灣的大陸人,不但沒法了解台灣,還可能誤解台灣。
  「看那些旅遊景點的安排,你們主要還是什麼阿里山、日月潭。大陸人去台灣只要是去阿里山和日月潭的,回來沒有不失望的。」他說。
  他認為,大陸人對台灣,有一種神祕的嚮往。要滿足這種嚮往,根本不是一些山水風景或夜市小吃所能奏功的。「台灣的價值和感動人的地方,是台灣的文化。但台灣卻沒有意識到。」他說,「如果大陸人只是來走不過爾爾的一趟,台灣的觀光景點賺不到大陸人的錢還在其次,他們回去以後從此以為台灣的價值不過如此,那可真不只是你們的不幸而已。」我很同意他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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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帶動「第四波經濟」

F 文化相關

        本文同時刊載於 2009.02.13中國時報

        從一個有機體來看待「文化創意產業」,不論是「以文化創意為特色的產業」還是「從文化中尋找創意的產業」,其中「文化」都是重點。

        但「文化」是什麼?

        這麼一個說來玄奧,經常有人長篇累牘地闡述的名詞,有沒有一兩句話就可以說明?

        我自己一直在思考。今年春節,倒是因為看了一部久聞其名的電影而找到一個說法。

        安東尼奧尼的《春光乍洩》(Blow Up),是攝製於一九六六年的名作。電影講一個攝影師,在倫敦一所公園無意中發現的謀殺案。隨著主角走進公園,我看到在他身後的背景中,有一個在撿垃圾的老人。這位老人不是揹著什麼破爛的筐子檢,也不是清潔工一般戴了什麼塑膠手套撿。他身著雅緻的衣帽,拿著根手杖,一副英國紳士的派頭,慢條斯理地散著步,腰不彎,身不蹲地撿垃圾。他的手杖底端尖細,把地上的紙片垃圾一插一插,就一路往杖身串墊上去了。

        這部四十三年前的電影裡的一個小背景,讓我想到,「文化」就是對一些價值和品味的堅持。這些堅持可以體現在藝術與文學的創作上,也可以體現在我們生活和(不分行業的)工作上的每一個細節上。英國人堅持檢垃圾也可以像紳士在散步的價值和品味,那就是他們的文化。

        我們的社會,長期傾向於把「文化」窄化為「藝文」來看待,其中一個影響是,每當一些我們最卓越的企業領袖要談「文化」的時候,都經常以過於自謙的「我是個不懂文化的人」來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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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拆解「文化創意產業」的元素

F 文化相關

       本文同時刊載於 2009.01.30中國時報

        台灣談「文化創意產業」,以及與之相配套的「文化創意產業法」,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但卻一直給人徘徊難前的感覺。照我自己的觀察,其中涉及兩個問題。

        第一,「文化創意產業」裡面,包含了「文化」、「創意」、「產業」三個元素。但既然我們已經將之稱之為「文化創意產業」,則不應該再把這三個元素拆開來分解對待,而應該以一個新的有機體來看待。

        然而,過去當我們談起「文化創意產業」的時候,往往不是只見「產業」而不見「文化」,就是只見「文化」而不見「產業」。最後,往往落得只剩下一個「創意」被孤零零地拿出來強調。

        除了把「文化」、「創意」、「產業」三個元素分解拆散以待的問題之外,我們還經常看到的第二個問題是,把三個元素都窄化了。從政府到企業到媒體到一般人的言談中,我們很容易把「文化」窄化為「藝文」;把「創意」窄化為「設計」;把「產業」窄化為「生產」。

        把「文化」窄化為「藝文」,有兩個風險。第一,是使得「文化」成為和某些特定領域,特定創作人士相關的事情了。直接把「文化」和(精緻的)「藝文」劃上等號,不也表示我們對「藝文」的重視嗎?有人也許會問。但我認為不見得。沒有認清「文化」與「藝文」的異同,那也就是沒有認清「文化」的作用與價值。沒有認清「文化」的作用與價值,事實上也不可能會真正重視「藝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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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難為年代 聽聽《給未來者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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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同時刊載於 2009.01.16中國時報

        很多工作,需要為一種理念而奉獻,甚至不惜性命,是很清楚的。譬如要革命的政治人物,戰場上的軍人等等。但是商人呢?商人對自己的理念,到底應該堅持到哪個地步呢?有段時間,我很好奇。

        商人的目的不就是營利嗎?一個追求營利的人,到底有什麼理念好堅持?堅持到哪個地步才算食古不化?

        後來,沒想到因為看甘地的一本書而找到答案。

        一次大戰之前,甘地在南非的那段時間,有天要從約翰尼斯堡搭火車去德班。在火車站,一位來送行的朋友,塞給他一本書,好在二十四小時車程的旅途中閱讀。後來,甘地在他的自傳中,有一章名之為<一本書的神奇魔力>,專門談這本書對他的影響。

        甘地從拿起書就放不下。火車在傍晚時分到站,可是他那天夜裡根本無法入睡。甘地在回憶錄裡說,他不是閱讀很多的人。在他上學的時候,除了教科書之外,他幾乎什麼也不碰。出社會工作後,也很少時間閱讀。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他讀到一本書,就會大力消化。而他在火車上讀到的這一本書,則立刻給他帶來了鉅大的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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